张雪松应邀在浙江大学作学术讲座“中国历史上的‘西方伪史论’：老子化胡与北魏灭佛”

点击数：782 更新时间：2024-05-07 16:05:27

2024年5月6日上午，我所张雪松副所长应邀在浙江大学作学术讲座，讲座题目为“中国历史上的‘西方伪史论’：老子化胡与北魏灭佛”。

该讲座系浙江大学历史学院、浙江大学历史学院佛教文明研究中心主办的“钟子逸人文讲座”第5讲，由浙江大学历史学院常务副院长孙英刚教授主持，历史学院刘寅副教授、侯浩然研究员等多位校内、外师生到场听讲。

张雪松首先对讲座主题作了阐释，即何谓中国历史上的“西方伪史论”。他指出中国历史上的“老子化胡”说认为佛教是由中国人创造的，这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西方伪史论”观点，虽然“老子化胡”说本身是佛道论衡背景下产生的虚构故事，但其背后也蕴含着一些史实和客观影响值得我们关注。北魏太武帝灭佛事件就一定程度上受到“老子化胡”说的影响。

张雪松认为，随着老子不断被神化，又受到中国传统道气观念、帝师观念的影响，出现了老子“世世为帝王师”的信仰，老子化胡说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产生的。又因为佛教传播路线不同、佛典翻译情况有差等原因，“佛”先后有诸如浮屠、释迦、佛等多个对译语。这造成早期人们误以为佛、浮屠等不同称谓分别指不同时代的不同人物，并且他们皆是“道”即老子的化身，世代为帝王师。另外，关于“汉明帝梦佛”故事的最早记载只提到汉明帝梦佛，然后图写其形象，至于西行求法、《四十二章经》传说、佛道斗法、道士出家等情节都是后来逐渐加入故事中的。由此，佛陀、浮屠等被视为老子在西域的一组化身，是教化胡王的帝王师。这种早期佛陀观发源于汉代，内容不断被丰富，也被道教徒“利用”作为攻击佛教的理论武器。

北魏太平真君七年（446）太武帝灭佛诏书中提到西域本无佛教，佛教是“前世汉人无赖子弟刘元真、吕伯强之徒，接乞胡之诞言，用老庄之虚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实。”张雪松先生认为诏书中提及的刘、吕二人并非实有，很可能是指传说里东汉永平求法之后佛道斗法中落败出家的“司空阳城侯刘峻”和“四岳诸山道士吕惠通”。诏书还认为佛教的流行造成“政教不行，天罚亟行，生民死尽”，风气大坏。一方面佛教乃刘、吕之徒所创虚妄之言；另一方面佛教的流行又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故太武帝决心灭佛。如果上述推论成立，那么佛道二教在永平求法后斗法的故事至少在五世纪上半叶业已流行，并不能视为是灭佛后佛教徒面对道教徒压制的一种反击。

总之，老子在东汉化身为“佛”直接引发了汉明帝感梦、永平求法等一系列故事的发生，这一故事框架被佛教徒利用，加入刘元真、吕伯强斗法失败后出家的情节以攻击道教；反过来，道教徒又利用刘、吕等人造成佛教在中国流行对中国社会产生恶劣影响为由劝说太武帝灭佛。这些传说情节的层累叠加背后反映出一场激烈的佛道论衡。

   讲座最后，在场师生就“为什么灭佛诏书将毁佛的原因归结于刘、吕”以及“吐蕃文献中的虚构故事”等问题与张雪松老师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本次讲座在掌声中圆满结束。

相关报道见：https://mp.weixin.qq.com/s/3zXnMm1V2gO1Mg1pzhan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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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纪要｜【钟子逸人文讲座第5讲】张雪松：中国历史上的“西方伪史论”：老子化胡与北魏灭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