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零应邀在北京师范大学举办学术讲座“《纯粹理性批判》导论”

2025年4月20日下午15:30至17:30，由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联合主办的“北师人大德国哲学名师大讲堂”系列讲座第002期——“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第02讲于北京师范大学教九楼502报告厅成功举办。本场讲座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中文版《康德著作全集》主编李秋零主讲，主题为“《纯粹理性批判》导论”，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教授朱会晖主持，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副教授李科政参与。现场逾200名师生及哲学爱好者参与，学术氛围浓厚。

朱会晖教授首先简要回顾了“北师人大德国哲学名师大讲堂”的创办宗旨及系列讲座规划，并着重介绍了主讲人李秋零教授的学术成就。李秋零教授深耕康德哲学研究四十余载，主持翻译的《康德著作全集》对学界产生了深远影响，其最新译著《康德往来书信全集》即将付梓，为国内学界提供了研究康德思想演变的一手文献基础，其著述为推进康德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朱会晖教授强调，本次系列讲座以导读《纯粹理性批判》为核心，旨在帮助听众穿透康德哲学的艰深术语，把握其批判哲学的整体脉络。

李秋零教授开篇即厘清“认识”（Erkenntnis）与“知识”（Wissen）的差异，前者强调认识过程，后者侧重确知状态。通过对比“意见”“信念”与“知识”三个术语，他指出康德对“客观性”的独特界定——客观性即普遍必然性，而主观性则指向偶然性；其中，客观充分性是“确定性”，主观充分性则是“确信”。李秋零教授强调康德的批判性继承：一切认识始于经验，即因感官受对象刺激后知性加工感性材料形成经验，但认识却非源于经验。经验性认识（empirische Erkenntnis）需依赖感官印象与先天认识能力的共同作用，而经验认识（Erfahrungserkenntnis）则仅指对具体经验现象的认识。其中不掺杂任何经验性因素的被称为“纯粹先天认识”，如“空间是外部直观的先天形式”，而如“每一变化皆有原因”这类命题，因“变化”概念来自经验，故非纯粹。康德拒斥休谟的怀疑论，主张先验范畴（如空间、因果性）是经验得以可能的先决条件，例如，即使剥离物体的颜色、硬度等属性，其占据的空间与实体性仍不可取消。

李秋零教授通过解析“分析判断”与“综合判断”，回应了康德所面对的理性论与经验论的分歧：理性论依赖分析命题构建演绎体系，经验论主张从经验归纳知识，否认先天综合的可能。康德的突破在于提出分析判断的谓词包含于主词概念中，如“一切物体皆有广延”，仅通过概念分析成立，属“解释性判断”，不扩展知识，且全部为先天判断；综合判断的谓词超出主词概念，如“一切物体皆有重量”，需经验观察附加，属“扩展性判断”，能增加知识。

针对排列组合中产生的既具有普遍必然性（先天），又能扩展知识（综合）的“先天综合判断”，康德面临着这样的困难：先天判断需必然性与普遍性，综合判断需谓词超出主词，如何不依赖经验实现联结？数学命题与自然科学原则均属此类，如“7+5=12”需借助直观操作累加，并非分析性的、且具有绝对必然性；自然科学如“物质不灭定律”“作用与反作用相等”超越个别经验，具有普遍必然性。

讲座最后聚焦于《纯粹理性批判》的总问题：“先天综合判断如何可能？”李秋零教授指出，数学与自然科学已通过先天综合判断确立其科学性，而形而上学虽然让人怀疑其现实性，但毕竟作为自然禀赋存在。因此，康德的目标是将形而上学从自然禀赋转化为科学体系，让理性在自我批判中划定界限，避免坠入独断论或怀疑论。

李秋零教授最后做出总结：康德通过区分经验性与先天认识、分析与综合判断，聚焦“先天综合判断如何可能”，为人类知识划定界限：数学与自然科学的确定性源于先天直观与范畴，形而上学的困境在于超越经验使用这些形式。《纯粹理性批判》作为“纯粹理性体系的预科”，通过批判理性自身，为科学知识奠定基础，同时为道德与信仰留出空间，标志着西方哲学从本体论向认识论的“哥白尼式革命”。

提问环节中，听众就“康德的第一批判与第三批判中普遍有效性的区别”、“现代数学是否依赖于直观”等一系列问题与李秋零教授展开讨论。最后，朱会晖强调李秋零教授数十载对康德重要概念的深透研究及其对相关义理深入浅出的阐述，在总结中高度评价本次讲座的学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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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零：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02讲：《纯粹理性批判》导论——批判哲学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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